第六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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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
發生了什麽事啊？
沐秋想回頭去看，腦後紮起來的青絲卻突然被人用力的一拽，發簪掉了下來，頭發也松散的像個老婆子。
“誰呀？”
她以為是姐姐跟她開的玩笑，回頭卻看到一雙熾熱的雙眸，一臉喜氣，卻在看到她的一剎那變了色。
“怎麽是你？”
居然是劉錦安。
“我還想問呢，怎麽是你？揪我頭發好玩麼？”
劉錦安楞楞的看了看沐秋和沐春兩人，撓了撓頭。
這兩個姐妹長的實在太像了，與冬夏簡直是兩個娘胎裏出來的。如今又穿著類似的羅裙，身段也相似，難怪他看花了眼。
他不好意思的松開手，又急忙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小包裹，拿出了一塊菠蘿酥，笑瞇瞇的遞了過去。
當然是遞給―沐春啦。
沐秋尷尬的收回右手，好像自作多情了。她還以為是劉錦安因為抱歉抓掉她的頭發，而想給的補償呢…
“沐春，這個給你吃，聽下人們說西街有家有名的糕點鋪，最近新上了這個菠蘿酥，排隊的人都排到了東街橋頭，一定是好吃極了。”
“排隊的人那麽多，那你是如何買到的？”
“我…”劉錦安猶豫了一下，“我讓侍衛們稍微插了一下隊，結果那些排隊的人不約而同的躲開了，不知道是不是害怕的，我就直接買到了。”
沐春看了眼他後面，卻嚇了一跳，十幾個侍衛紛紛站在兩旁，把這裏的人群隔開，那氣勢洶洶的好像天帝降臨一樣。
“你，你快讓他們讓開，這裏這麽多人，又不是天子出門這樣興師動眾，你不怕別人背後講你壞話？”
沐春不喜歡這種被萬人矚目的感覺，正欲跑開，卻被劉錦安笑瞇瞇的揉了揉頭發：“好好好，我這就讓他們讓開。人多也不怕，說老子壞話的人多了去，輪不到他們，只要你開心就好。”
那揉頭發的力度，與剛才抓掉沐秋頭發的力度相差了一百八十倍。讓她幾乎以為，他並不是無意認錯的人，而是因為嫌棄她這個第三者，所以故意下的狠手。
劉錦安揮手讓身後的侍衛們退下，他們立刻遵命，隱匿在人群中。
沐秋恨恨的“哼”了一聲，手忙腳亂的紮上自己的頭發，卻發現找不到自己的玫瑰簪，左右看了看，卻真的不見了。
“餵餵，你們兩個，別在這裏談情說愛了，快幫我找找簪子才是正經。”
那可是她用兩個月的零花錢，在東街最名貴的首飾鋪買的，再難尋第二個一樣款式的發簪。
劉錦安眼裏都是沐春，煩躁的揮了揮手：“罷了罷了，一個簪子罷了，改明兒我送你個更好更貴的。”
她搖了搖頭，別人送的遠遠沒有自己的好。
一個臟兮兮的小手忽然湊了上來，指甲上的泥就快要碰到她的臉頰，讓她嚇的下意識後退了一步。
那人感覺到自己的突兀，也有些怯弱的縮了縮手，輕聲道：“姑娘，這是你的簪子嗎？”
那臟小手裏握著的，正是她四處尋找的玫瑰簪。
沐秋喜上眉梢，歡喜的接了過來，也不嫌棄泥土的臟，直接就戴上了頭發。
“姑娘果真是天生麗質的美人…這簪子配上您的樣貌，讓我竟看花了眼。”
沐秋擡眼打量了一下，這人說話的聲音分明是個小姑娘，卻戴了個男性的帽子。又穿著一身單薄的書生服飾，雖然沒有補丁，卻也是落滿了灰塵。
若說是刻意的女扮男裝，也未免裝的太不像了罷。
“姑娘，你這是…”
沐秋的手試探的拉過去，想為她拍一拍身上的灰塵。
誰知道她卻像一只受了傷的小貓，生怕被碰到刀疤一樣後退了幾步，兩眼淚汪汪的，好像被欺負了一樣。
沐秋一臉懵，右手在半空中舉了半天，又尷尬的落下。周圍路過的人群，已經開始對她們指指點點了，這讓她更加的煩躁。
這怎麽回事，誰欺負她了？我明明什麽都沒做阿？
沐秋一臉問號，看著這女孩眼淚汪汪，就要哭出來的模樣，心裏亂糟糟的。
如果是別人，可能還會同情一番，偏偏她們青樓花家的姑娘，從小做事坦蕩，有一說一，有二說二，見不得這樣明明委屈的要死，還半天憋不出來一個屁的小委屈模樣。
如果不是見周圍人眾多，她真的想一巴掌過去把這女孩打醒，我既又沒有欺負你，他娘的在這裏哭什麽？
“妹妹，你看，那不是桃夏嗎？”
身後的沐春忽然驚訝的懟了懟她的胳膊，順著目光望過去，果真見到桃夏蹲在一個破廟的泥地上，笑的十分開心，與平時的冰塊臉完全是兩個人。
她的身側，是一個穿著書生長袍的男子，模樣不錯，卻有些羸弱。
骨架子和身量也瘦小，如果是燕姑或者柳絮等人，一定瞧不上。因為這類身材的男子，一般“那個兄弟”也小，出手銀兩則更加小氣……
“哎呀。”
她晃了晃頭，自己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什麽東西。
難怪桃夏剛才忙忙的要單獨一個人走，原來是要私會朋友。
“二姐？你在這裏做什麽？”
沐秋探過頭去，向桃夏揮了揮手。桃夏嚇了一大跳，喏喏的站了起來。
她看了看那男子，又看了看兩個姐妹，臉色羞紅。
“我…在這裏遇到了一位朋友，便隨意聊聊天。”
沐秋嘴角微微上揚，笑道：“二姐從不撒謊，你且真真切切的告訴我，真的只是遇到了一位‘朋友’嗎？”
桃夏臉紅紅的，正要說話，那哭哭啼啼的女孩忽然飛快的跑到男子身後，身體蜷縮著，只留下一個小腦袋探出來，打量著人群。
“妹妹休要胡言亂語，不是朋友還能是甚麽？快過來，這是位宋霖，是我的一位朋友，正暫居此地等待過些日子的科舉。”
桃夏又半推半抱的將他身後的小女孩推出來，笑道：“這是蘇晴妹子，是…宋霖的妹妹，快來見過。”
劉錦安傻楞楞的問道：“既是妹妹，為何二人並不同姓？”
宋霖慢慢的站起來，神情有些羞澀：“蘇晴並不是在下的親妹妹，而是在趕考途中遇上了她，見她饑寒交迫受人欺侮，便救了下來，一直帶在身邊。”
沐春噗嗤一笑，用帕子掩了口鼻：“你自己已經是極度的饑寒交迫，只能暫居破廟，口舌之欲還無法滿足。再帶著一個不知道哪裏來的妹妹，又要考科舉豈不是太難了？”
蘇晴聽了這話，頭垂的更低。宋霖也微微的嘆了口氣，拿眼角撇了撇桃夏，似乎覺得十分丟臉。
桃夏卻緊皺了眉頭，“大姐說的是哪裏話？任何人都會有落難之時，誰不知道明兒是不是一步登天成了貴人？大姐再傲嬌，也不該隨意看不起人！”
沐春一楞，“我只是說說玩笑話，也沒有看不起人的意思，二妹怎麽還生氣了？”
“固然大姐說的是玩笑話，但讓別人聽見，那便是戳心窩子的狠話。自己說話不自知，旁人心裏的難受該怎麽彌補？”
“好好好，我不跟你爭了，我錯了便是。”
沐春見狀，再爭下去也無益。心裏覺得那男子與桃夏的關系一定不簡單，不然以桃夏的性格，怎麽會如此護短？
“你們莫要難過，”桃夏牽了蘇晴的手，笑道：“我這裏有二錢銀子，雖然不多，但也可以讓你們吃上幾天好飯，快拿去罷。”
她說完便將銀子塞到宋霖手裏，立即扭頭離開，拽著沐春和沐秋出了廟門，生怕宋霖追過來把錢還給她。
宋霖果真追了幾步，卻追不上匆匆逃走的桃夏，只能大聲喊了一句：“若要見你，該去哪裏找你？”
“群芳院…”
宋霖微微一怔，她怎麽住在青樓，難道？
桃夏卻不知道別人的想法，只是一路紅著臉，感受到沐秋和沐春兩個人戲謔的目光，越發的羞澀。
推說自己身體不適，便提前一個人回了家。
因天色漸晚，劉錦安想討好這個妹妹讓沐春開心，便派了自己的侍衛們送她回去。
沐秋貪玩，走在大街上忽然看見一個首飾店，摸了摸自己的香囊，好像還剩下一錢銀子。
想起那位被自己扒了衣服露出腹肌的男子，心裏滿滿的都是愧疚，雖然一錢銀子不多，但她也想去看看能買點什麽好東西送給他，不然心裏總是過意不去。
“掌櫃的，您家可有什麽好首飾賣？是給男子戴的，要那種既不貴又樣式出挑的。”
掌櫃的怔了一下，既不貴又樣式出挑？您咋那麽厲害呢，真有這種好事天下人豈不占盡了？
但嘴裏又不能說出來，好賴也是個客人。但是話語間已經帶了不屑：“這男子最好戴玉佩或者扳指，小店了還是有一些存貨的。只是不知，客官所說的‘不貴’，究竟是指的哪一種不貴？”
沐秋下意識摸了摸荷包，“就是…最好五百文以內的。”還有五百文她想留下來買糖糕吃。
掌櫃的臉色瞬間變黑，五百文？要買個送男子的樣式又好的玉佩？您為何不直接去搶錢莊？
“那就，七…一錢銀子。”沐秋咬了咬牙，一狠心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押了出去。沒錢就沒錢，等過幾天看哪位嫖客錢多又傻的，湊上去要一點銀子罷了。
她忽然瞧見那櫃臺下面的一個玉佩，通身潔白，款式新穎，上面雕著一朵茉莉花，做工也精細。
“那個玉佩…勞煩掌櫃的拿一下。”
掌櫃還是沒有好臉色，只默默的從櫃臺前拿出了那玉佩，卻自己用手捧著沒有遞給她，“客官眼光獨到，這是小店目前最便宜的玉佩了，但是做工卻精細，樣式也是仿照本朝名流的喜好來做的，由於有一些小小的瑕疵，所以賣的只二錢銀子。”
二錢…她回頭看了一眼沐春，眼裏充滿了討好和祈求，沐春心中明了，無奈的點了點頭：“你要買就買罷，我借你一錢銀子就是。”
她歡喜的回過頭來，笑道：“掌櫃的，麻煩把這個包起來，我買了。”
意料之外的，掌櫃的卻一下子將玉佩收走：“不好意思姑娘，我方才沒有講完，這玉佩已經被人預訂了，錢分三次付清，還請姑娘另尋好物。”
沐秋有些舍不得的撒手，雖然這不是什麽好東西，但已經是她能買的起的最好的首飾了。
這麽便宜，還有人和她搶啊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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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麽是你？”
居然是劉錦安。
“我還想問呢，怎麽是你？揪我頭發好玩麼？”
劉錦安楞楞的看了看沐秋和沐春兩人，撓了撓頭。
這兩個姐妹長的實在太像了，與冬夏簡直是兩個娘胎裏出來的。如今又穿著類似的羅裙，身段也相似，難怪他看花了眼。
他不好意思的松開手，又急忙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小包裹，拿出了一塊菠蘿酥，笑瞇瞇的遞了過去。
當然是遞給―沐春啦。
沐秋尷尬的收回右手，好像自作多情了。她還以為是劉錦安因為抱歉抓掉她的頭發，而想給的補償呢…
“沐春，這個給你吃，聽下人們說西街有家有名的糕點鋪，最近新上了這個菠蘿酥，排隊的人都排到了東街橋頭，一定是好吃極了。”
“排隊的人那麽多，那你是如何買到的？”
“我…”劉錦安猶豫了一下，“我讓侍衛們稍微插了一下隊，結果那些排隊的人不約而同的躲開了，不知道是不是害怕的，我就直接買到了。”
沐春看了眼他後面，卻嚇了一跳，十幾個侍衛紛紛站在兩旁，把這裏的人群隔開，那氣勢洶洶的好像天帝降臨一樣。
“你，你快讓他們讓開，這裏這麽多人，又不是天子出門這樣興師動眾，你不怕別人背後講你壞話？”
沐春不喜歡這種被萬人矚目的感覺，正欲跑開，卻被劉錦安笑瞇瞇的揉了揉頭發：“好好好，我這就讓他們讓開。人多也不怕，說老子壞話的人多了去，輪不到他們，只要你開心就好。”
那揉頭發的力度，與剛才抓掉沐秋頭發的力度相差了一百八十倍。讓她幾乎以為，他並不是無意認錯的人，而是因為嫌棄她這個第三者，所以故意下的狠手。
劉錦安揮手讓身後的侍衛們退下，他們立刻遵命，隱匿在人群中。
沐秋恨恨的“哼”了一聲，手忙腳亂的紮上自己的頭發，卻發現找不到自己的玫瑰簪，左右看了看，卻真的不見了。
“餵餵，你們兩個，別在這裏談情說愛了，快幫我找找簪子才是正經。”
那可是她用兩個月的零花錢，在東街最名貴的首飾鋪買的，再難尋第二個一樣款式的發簪。
劉錦安眼裏都是沐春，煩躁的揮了揮手：“罷了罷了，一個簪子罷了，改明兒我送你個更好更貴的。”
她搖了搖頭，別人送的遠遠沒有自己的好。
一個臟兮兮的小手忽然湊了上來，指甲上的泥就快要碰到她的臉頰，讓她嚇的下意識後退了一步。
那人感覺到自己的突兀，也有些怯弱的縮了縮手，輕聲道：“姑娘，這是你的簪子嗎？”
那臟小手裏握著的，正是她四處尋找的玫瑰簪。
沐秋喜上眉梢，歡喜的接了過來，也不嫌棄泥土的臟，直接就戴上了頭發。
“姑娘果真是天生麗質的美人…這簪子配上您的樣貌，讓我竟看花了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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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說是刻意的女扮男裝，也未免裝的太不像了罷。
“姑娘，你這是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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誰知道她卻像一只受了傷的小貓，生怕被碰到刀疤一樣後退了幾步，兩眼淚汪汪的，好像被欺負了一樣。
沐秋一臉懵，右手在半空中舉了半天，又尷尬的落下。周圍路過的人群，已經開始對她們指指點點了，這讓她更加的煩躁。
這怎麽回事，誰欺負她了？我明明什麽都沒做阿？
沐秋一臉問號，看著這女孩眼淚汪汪，就要哭出來的模樣，心裏亂糟糟的。
如果是別人，可能還會同情一番，偏偏她們青樓花家的姑娘，從小做事坦蕩，有一說一，有二說二，見不得這樣明明委屈的要死，還半天憋不出來一個屁的小委屈模樣。
如果不是見周圍人眾多，她真的想一巴掌過去把這女孩打醒，我既又沒有欺負你，他娘的在這裏哭什麽？
“妹妹，你看，那不是桃夏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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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身側，是一個穿著書生長袍的男子，模樣不錯，卻有些羸弱。
骨架子和身量也瘦小，如果是燕姑或者柳絮等人，一定瞧不上。因為這類身材的男子，一般“那個兄弟”也小，出手銀兩則更加小氣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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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二姐？你在這裏做什麽？”
沐秋探過頭去，向桃夏揮了揮手。桃夏嚇了一大跳，喏喏的站了起來。
她看了看那男子，又看了看兩個姐妹，臉色羞紅。
“我…在這裏遇到了一位朋友，便隨意聊聊天。”
沐秋嘴角微微上揚，笑道：“二姐從不撒謊，你且真真切切的告訴我，真的只是遇到了一位‘朋友’嗎？”
桃夏臉紅紅的，正要說話，那哭哭啼啼的女孩忽然飛快的跑到男子身後，身體蜷縮著，只留下一個小腦袋探出來，打量著人群。
“妹妹休要胡言亂語，不是朋友還能是甚麽？快過來，這是位宋霖，是我的一位朋友，正暫居此地等待過些日子的科舉。”
桃夏又半推半抱的將他身後的小女孩推出來，笑道：“這是蘇晴妹子，是…宋霖的妹妹，快來見過。”
劉錦安傻楞楞的問道：“既是妹妹，為何二人並不同姓？”
宋霖慢慢的站起來，神情有些羞澀：“蘇晴並不是在下的親妹妹，而是在趕考途中遇上了她，見她饑寒交迫受人欺侮，便救了下來，一直帶在身邊。”
沐春噗嗤一笑，用帕子掩了口鼻：“你自己已經是極度的饑寒交迫，只能暫居破廟，口舌之欲還無法滿足。再帶著一個不知道哪裏來的妹妹，又要考科舉豈不是太難了？”
蘇晴聽了這話，頭垂的更低。宋霖也微微的嘆了口氣，拿眼角撇了撇桃夏，似乎覺得十分丟臉。
桃夏卻緊皺了眉頭，“大姐說的是哪裏話？任何人都會有落難之時，誰不知道明兒是不是一步登天成了貴人？大姐再傲嬌，也不該隨意看不起人！”
沐春一楞，“我只是說說玩笑話，也沒有看不起人的意思，二妹怎麽還生氣了？”
“固然大姐說的是玩笑話，但讓別人聽見，那便是戳心窩子的狠話。自己說話不自知，旁人心裏的難受該怎麽彌補？”
“好好好，我不跟你爭了，我錯了便是。”
沐春見狀，再爭下去也無益。心裏覺得那男子與桃夏的關系一定不簡單，不然以桃夏的性格，怎麽會如此護短？
“你們莫要難過，”桃夏牽了蘇晴的手，笑道：“我這裏有二錢銀子，雖然不多，但也可以讓你們吃上幾天好飯，快拿去罷。”
她說完便將銀子塞到宋霖手裏，立即扭頭離開，拽著沐春和沐秋出了廟門，生怕宋霖追過來把錢還給她。
宋霖果真追了幾步，卻追不上匆匆逃走的桃夏，只能大聲喊了一句：“若要見你，該去哪裏找你？”
“群芳院…”
宋霖微微一怔，她怎麽住在青樓，難道？
桃夏卻不知道別人的想法，只是一路紅著臉，感受到沐秋和沐春兩個人戲謔的目光，越發的羞澀。
推說自己身體不適，便提前一個人回了家。
因天色漸晚，劉錦安想討好這個妹妹讓沐春開心，便派了自己的侍衛們送她回去。
沐秋貪玩，走在大街上忽然看見一個首飾店，摸了摸自己的香囊，好像還剩下一錢銀子。
想起那位被自己扒了衣服露出腹肌的男子，心裏滿滿的都是愧疚，雖然一錢銀子不多，但她也想去看看能買點什麽好東西送給他，不然心裏總是過意不去。
“掌櫃的，您家可有什麽好首飾賣？是給男子戴的，要那種既不貴又樣式出挑的。”
掌櫃的怔了一下，既不貴又樣式出挑？您咋那麽厲害呢，真有這種好事天下人豈不占盡了？
但嘴裏又不能說出來，好賴也是個客人。但是話語間已經帶了不屑：“這男子最好戴玉佩或者扳指，小店了還是有一些存貨的。只是不知，客官所說的‘不貴’，究竟是指的哪一種不貴？”
沐秋下意識摸了摸荷包，“就是…最好五百文以內的。”還有五百文她想留下來買糖糕吃。
掌櫃的臉色瞬間變黑，五百文？要買個送男子的樣式又好的玉佩？您為何不直接去搶錢莊？
“那就，七…一錢銀子。”沐秋咬了咬牙，一狠心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押了出去。沒錢就沒錢，等過幾天看哪位嫖客錢多又傻的，湊上去要一點銀子罷了。
她忽然瞧見那櫃臺下面的一個玉佩，通身潔白，款式新穎，上面雕著一朵茉莉花，做工也精細。
“那個玉佩…勞煩掌櫃的拿一下。”
掌櫃還是沒有好臉色，只默默的從櫃臺前拿出了那玉佩，卻自己用手捧著沒有遞給她，“客官眼光獨到，這是小店目前最便宜的玉佩了，但是做工卻精細，樣式也是仿照本朝名流的喜好來做的，由於有一些小小的瑕疵，所以賣的只二錢銀子。”
二錢…她回頭看了一眼沐春，眼裏充滿了討好和祈求，沐春心中明了，無奈的點了點頭：“你要買就買罷，我借你一錢銀子就是。”
她歡喜的回過頭來，笑道：“掌櫃的，麻煩把這個包起來，我買了。”
意料之外的，掌櫃的卻一下子將玉佩收走：“不好意思姑娘，我方才沒有講完，這玉佩已經被人預訂了，錢分三次付清，還請姑娘另尋好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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